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村長:“……”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跑……”
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唔……有點不爽。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他真的好害怕。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
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王明明的媽媽:“對啊。”不能被抓住!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秦非的則是數字12。
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眾人開始慶幸。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
作者感言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