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秦非:“……”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砰!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秦非:“……”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按蟾牛梢越忉屵@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甭犉饋硪桓眮碚卟簧频哪?,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尤其是第一句。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p>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我們還會再見。”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也更好忽悠。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
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被耍了。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可撒旦不一樣。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林守英尸變了。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我只是有點奇怪?!鼻胤乔鹬腹澞﹃掳?,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
作者感言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