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徐陽舒?”蕭霄一愣。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
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這么說的話。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還有鬼火!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
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多么令人激動!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說得也是。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作者感言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