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你聽。”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對啊……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
【《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
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他說。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蕭霄咬著下唇。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
語畢,導游好感度+1。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不要再躲了。”
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
“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作者感言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