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他成功了!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血嗎?“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一聲。
秦非:“?”
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蕭霄人都麻了。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他喃喃自語道。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蕭霄閉上了嘴。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作者感言
但當夜晚到來,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生起了轉換,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