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撒旦:你的心像石頭!!”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秦非:“嗯,成了。”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就快了!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
總而言之。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有觀眾偷偷說。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他說:19號差點被3號氣死!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
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
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難道說……”
“好像說是半個月。”秦非:……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作者感言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