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腳下,黑色的荊棘藤蔓正在瘋長。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他在進入雪山副本后一直使用著自己原本的形象,如今危機當前,他干脆利落地發動了天賦技能。
那是——
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彌羊眼睛一亮。“老婆怎么走的那么快啊。”
獾隊伍中的一名男玩家,也就是在離開圈欄區前,那個趴在門上聽動靜的人。
假如給他們機會成長,或許,他們也能成為排行榜上有名的人物。……秦非愕然眨眼。
“對面的傻逼怎么還在往這兒跑啊???”污染源望著他眉心的印痕,愣了愣,祂松開掐住青年脖子的手,卻并沒有將掌心徹底離開,而是順著他脖頸處的肌膚緩慢上移,再上移。烏蒙的長刀被雪怪卷到了一旁,黎明小隊其他幾名成員全在十幾米開外遠的地方,中間被雪怪隔斷。
在一個多月前的上場副本中,黎明小隊的固定隊員之一受了重傷。“這是哪里的鑰匙?”他低聲詢問少年。“可惜這東西實在太晃眼了。”彌羊盯著秦非的氣球頭。
聞人黎明能做隊長總算還是有一些長處在身上的,八個人里,他是最先清醒過來的那一個。
邪神的信徒們卻并沒有因此而放棄信仰,他們依舊混跡在世界的各個角落。他實在無法忍受這樣一條陰暗的毒蛇縮在暗處盯著他們。這話說得頗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不熟,怎么突然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
——在這座礁石中,一旦走錯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秦非神色如常,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忽然被這么多道奇怪的眼光注視著,崔冉卻像是渾然未覺異樣,她一步一步走下階梯,來到薛驚奇面前。秦非跟著看過去,來人竟是他們的豬人NPC。
“一片樹林。”秦非抿了抿唇,下頜緊繃。除了原本就有的信息,屬性面板中并沒有額外的提示。
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兩條細細的胳膊根本舉不起槍,秦非干脆將□□架在了桌面上,像使用狙擊槍一樣的姿勢瞄準。這個榜單上有不少秦非的熟人。
秦非忽然有一種怪異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在王明明家里,甚至不需要遵守那些規則。結合他的天賦技能考慮,他這么大功夫跑來王明明家當保潔,顯而易見是為了偷NPC的信息。
這說明他們是從上往下跑的。秦非卻覺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對勁。離開囚室后,秦非轉頭往船工操作間走去。
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都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裂口,看起來像是用刀割出來的。
周圍沒有絲毫光線。呂心的死相實在有些糟糕,女人死在走廊角落,滿頭滿臉都是血,整個背部的皮膚寸寸崩裂開來,雙眼圓睜。
其實若是鬼怪們仔細感覺,完全可以不憑視覺找到秦非。他盯著秦非,黑曜石般的瞳孔中閃動著不滿:“你還要跟我說,這是系統故弄玄虛布置出來的假信息?”只是此時,黑發青年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假如不盡快找到下山的路,他們甚至有可能活生生餓死在山上。
聞人黎明已經從那洞中探出頭來。
可事實上,他們就連此刻通風管外究竟是何種環境都完全一無所知。“那這地圖不就成一張廢紙了嗎。”阿惠怎么也想不通,“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地圖其實是正確的,錯的是別的什么東西?”
自從彌羊的盜竊值點到100以后,他的直播間鏡頭就隨之切成了兩塊。
谷梁和丁立在繞過無數彎路后,在某處石窟交界處不期而遇了。“神明不會原諒我們!我們全都是卑鄙的竊賊!”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副本背景】雙眼用盡全力向下,眼眶和眼皮傳來撕裂的疼痛,視野被擴張到了極致,這才看見NPC的身形。與此同時,手指上的黑晶戒忽地一燙,熱意轉瞬即逝。
玩家們來者不善地朝鬼火走過來,三途冷著臉站在他邊上,翻手,覆蓋著淺藍色電流的天賦長鞭出現在掌心。不要緊,房門現在是打不開的。
A級直播大廳中,近百面光幕同時亮起,這在平日的A級大廳中是絕對見不到的盛況。
三分鐘后。秦非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對,我們全都是死者。”居然在短短幾小時內, 押注一舉超過了原本排名第三的薛驚奇。
“但帖主發帖顯然不是為了讓大家討論這個,他是認真的,他很相信那個傳說。見大家全都不信,帖主在帖子的第146樓貼出了幾張照片作為佐證。”“砰!!!”
秦非的光幕前,靈體們全都自鳴得意地仰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藐視其他人。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彌羊覺得秦非未免有些太過不以為意,開膛手杰克可是很難對付的。
作者感言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