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我是什么人?”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為了養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出由衷感嘆。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為什么?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反正也不會死。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
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撒旦到底是什么?
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10分鐘后。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真的假的?”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作者感言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