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jīng)]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wǎng)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祂來了。
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nèi)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我愿稱之為規(guī)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門已經(jīng)推不開了。
紅色的門,規(guī)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nèi)。
門外空無一人。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lǐng)。并不一定。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尤其是6號。
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至于副本內(nèi)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jīng)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他、他沒有臉。”
“……!”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冷靜!冷靜!不要緊張!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規(guī)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nèi)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fā)起呆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現(xiàn)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作者感言
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