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秦大佬,你在嗎?”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徐陽舒:“……&……%%%”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說得也是。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蕭霄倒抽一口涼氣。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這么有意思嗎?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他又回到了表世界。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
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容重復了,系統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作者感言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