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答應幫忙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
聞人黎明不明所以:“有事?”
彌羊蹲在后面的草叢里,像一朵瞠目結舌的蘑菇:“……草。”他現在對秦非是很信任的,因為秦非救了他們一隊人的命。
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新的系統提示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幾人齊刷刷的“臥槽”聲。
“我明白了。”騶虎的臉色一片慘白,“我們剖開雪怪和刁明的肚子以后看見的,就是還沒有孵化成功的蟲繭。”
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不是說彩球不能收進空間里的嗎???谷梁躺在烏蒙身邊,他也醒了過來,正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空氣發呆。
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哥們兒你還記不記得,你兩分鐘前還覺得里面這兄弟聽不見你說話呢,現在你怎么能聽見外面人的聲音了啊哈哈哈哈!!”腳滑了,從狹窄的木橋上跌落,掉進了游泳池里。
綠色的房門背后,是一間約10余平米的房間,房間內空空蕩蕩,只有正中位置擺著一張矮桌。鬼嬰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聽他指揮,這次發揮作用純屬意外之喜。秦非之所以能夠覺察到, 是因為在他檢查到某一尊雕像時,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張臉有些眼熟。
秦非:“?”明明光幕在所有靈體眼中都是同樣的大小,并不會因為人多而看不到。
他的臉上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紅痕交錯遍布,面部肌膚腫脹,幾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五官模樣。差點把觀眾笑死。“你說那個秦菲菲回去沒有?”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么會出這種茬子,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菲菲身上是不是有毒???但眼下,這四個光圈的可容納人數都很少。在離開泳池房后,他們又來到了休閑區吃東西。
“該不會是——”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
或許是因為塵埃落定,起碼今晚暫時安全,大家的心態放松下來,玩家們幾乎都在各自交談著。
三人的心驀地沉了下去。剛才在營地里,應或跟他們講起過秦非在密林前力挽狂瀾的強大操作。“或許,喇叭中提到的‘爭搶打鬧’,是經由模糊處理過的欺騙信息。”秦非語意淡淡。
谷梁好奇得要命!視線落在那兩把滲著血色巨斧之上。“雖然不能放活物。”污染源竭力為戒指挽尊,“但這枚戒指可以打開空間界限,作為連接不同世界的紐帶。”
他們小隊平時訓練時就會練習負重,背著,或者攙扶著同伴進行越野跑,為的就是模擬副本中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狀況。在秦非抱著彩球離開房間的那一瞬,身后的綠色房門忽然咔噠一聲關上。鬼怪們白日蟄伏在居民當中,只有玩家主動出擊才會迫使他們露出馬腳。
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
丁立打了個哆嗦。
“一看你就沒有好好看之前的直播,中場進來的吧,還是前面走神了?”“擔心被其他人找到線索怎么辦?噢,當然是搶先一步毀滅線索!嘻嘻~”
哥哥靈機一動,撿了很多小石子,丟在地上作為標記,在被后媽扔下后,沿著石子找到了回家的路。烏蒙和應或面色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氣球頭這樣回應道,仿佛從橡膠管中擠出的聲音粗嘎難聽。在登上甲板后,他們繞過了燈火通明的宴會區,選擇從游戲區側邊向后前進。
有靈體大聲道:“我不信,我絕對不信,這有貓膩吧……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他在這個關卡里拿到的特殊身份,因為他是死者,和雪山是一邊的,所以才不會受到污染!”
無數灰蛾密密麻麻鋪滿整個深坑,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死去了。副本為靈體們開了扇小小的后門,光幕里,原本隱身了的鬼嬰身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光。就這樣,勞德啤酒吧門口的玩家被迫翻著白眼觀賞了泳池房內的游戲。
彌羊不信:“你真的什么都沒做?”秦非又被蝴蝶通緝了。可當他抬頭望去時,卻什么也沒看見。
炒肝店老板身上還穿著炒肝店的圍裙,那個圍裙秦非在老板娘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那人手里拿著的匕首,他認得,是系統商城里的匕首。“這起案件已經結案了。”
其他人:“……”
趁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晚飯后又去看電視里的雪花,他找準時機鉆進了洗手間。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
秦非原本站在洞口邊,不知他一個人想到些什么,忽然毫無預兆地蹲下身去。秦非坐回沙發上,雙手托腮,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嗯,很可愛嘛,和這間房間很搭。”
過分的黑暗消彌了對于距離的感知。
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這張臉谷梁十分熟悉。
作者感言
蝴蝶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相對中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