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都沒有對玩家進行主動攻擊。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神父欲言又止。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村長嘴角一抽。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棟位于整個社區的正中位置,一樓大堂左側便是狼人社區的物業管理中心。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秦非道。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不要靠近■■】
他猛地收回腳。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
作者感言
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