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眾人面面相覷。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
驚呼聲戛然而止。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秦非眉心微蹙。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然后,伸手——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
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作者感言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