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秦非將信將疑。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
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幼兒園所涉及的背景故事。
只是……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還差得遠著呢。
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作者感言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