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
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算了。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房間里有人!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
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對不起!”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秦非盯著那只手。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作者感言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