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卻又寂靜無聲。
無人可以逃離。對啊,為什么?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你聽。”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這太不現實了。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小蕭:“……”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混入旅客中的怪人:好感度8%】“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
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啪嗒。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作者感言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