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三十秒過去了。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是的,一定。”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秦大佬。”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
說完轉身就要走。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是普通的茶水。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秦非松了口氣。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