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
秦非眼角一抽。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傲慢。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
真的笑不出來。
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不會被氣哭了吧……?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
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作者感言
能夠和NPC進行平等的交談對話,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個絕無僅有的好機會,可是他卻不能貿然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