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
秦非停下腳步。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比如村長,比如司機。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
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
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他會死吧?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
叮鈴鈴——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作者感言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