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小小聲地感嘆。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走廊盡頭。
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砰!”
“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下一秒。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我……忘記了。”
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滴答。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作者感言
他忽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