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那么。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玩家們似有所悟。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
四人踏上臺階。不,不應該。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停車,師傅停車啊!”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啪嗒。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副本中的醫療背景和現實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藥品的名字秦非幾乎從未聽說過。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
作者感言
谷梁的心情極度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