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沒事吧沒事吧??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可是——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女鬼:“……”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但,那又怎么樣呢?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啊啊啊啊啊!!!嗷嗷嗷!!!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作者感言
玩家們竟然被帶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