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陰山村、旅社。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鬼火。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假如沒有出現死亡。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反而……有點舒服。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很不幸。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是被13號偷喝了嗎?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唔。”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而他的右手。
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作者感言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