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挨著孔思明坐下,狀似不經(jīng)意地嘆了口氣。又顯眼。
她愣了一下,不由得頓住腳步。
和外面一樣,廁所里面也很暗。幾名玩家游走在雪怪當(dāng)中,秦非將鬼嬰從領(lǐng)域中拎出來幫忙。
玩家們手忙腳亂地朝后面爬。撥完后他隨手開了功放,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回響。
而且,這孩子好像連話也不太會說的樣子。本就寂靜的夜色忽地更暗了一個度,遮蔽月光的陰云散去,頭頂殘月高懸。按照玩家們之前的想法,他們有打算過在安全區(qū)內(nèi)敲碎祭壇,這樣怪物就不能拿他們怎么辦了。
他們是不是還有沒找到的線索?秦非坐在游戲房的書桌前。和房間中的無名小精靈下了十局井字棋。
說是村落也不盡然,更準(zhǔn)確一點形容,那是一大片低矮的平房小隊中的七人將繩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隊向密林行進(jìn)而去。
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中,秦非總算明白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們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彌羊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秦非:“那個邪神呢?”多么輕飄飄的語氣。
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nèi),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nèi)心真實的反饋。對于自家主播多才多藝這一點,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十分樂見其成。
也就是說這罐餿水他們非喝不可。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
也就是說,假如這間玩具房現(xiàn)在把秦非放出去,從秦非推開門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身后的房間門就會消失,外面的走廊也會恢復(fù)如常。到底誰是真正的小秦?
因為他別無選擇。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
那個怪人再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以后,再次扭過身去,如今正背對他雙手抱膝坐著。秦非眼前出現(xiàn)了兩道一模一樣的人影,然后那兩道影子又合二為一, 黑晶戒的溫度平熄下來,掌心被舌尖輕輕掃過的麻癢痛意卻仍未褪卻。“你們走了以后,我們就直接上了二樓,各自上床休息。過了一會兒,呂心她突然說想上廁所,問我們能不能陪著去。”
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以他當(dāng)前的進(jìn)度來看,就算從現(xiàn)在起他就坐在原地混吃等死,傍晚被淘汰的名單里也絕不會出現(xiàn)他的名字。
“這盤斗獸棋里一共有七種棋子,象,獅,虎,豹,狐,貓,鼠。”彌羊眼角抽搐地看了身后一眼。天色還未全黑,社區(qū)里的居民卻像是忽然神隱了一般,空闊的道路上只余一連串的腳步,遠(yuǎn)遠(yuǎn)有人影從后面沖了過來。
“不,小秦,你給我等著!!!!!!”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這么好的機(jī)會,真的不去試一下嗎?10顆彩球誒!!”
“比起小秦我更不能直視彌羊好嗎,媽媽的傻大兒, 今天出門是沒有帶腦子嗎??”因為害怕碰到東西,她挪動著腳步,一寸一寸貼到墻壁邊緣。秦非用一種故作單純的語氣,十分做作地說道。
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那聲音還在呼喚。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若這真是純粹的猜拳游戲,擁有預(yù)知能力的老鼠會成為他們百分百取勝的唯一希望。按照正常副本設(shè)置設(shè)想, 距離山頂越近,危險程度便越高。
當(dāng)?shù)刂詴心菢觽餮裕厝皇怯幸欢ㄊ聦嵶鳛榭紦?jù)的。只有小秦心大到不像話,一副躺平擺爛的咸魚樣。“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fēng)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
船身搖晃的幅度太大了, 秦非一手扶住鹿人茉莉,另一只手則牢牢按住了臉上險些滑脫下來的面具。
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jié),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
手臂上下晃動,走廊上種人的心臟也隨時砰砰直跳。烏蒙看了秦非一眼,在對方點頭后,行至十余米遠(yuǎn)外的另一處冰面。
寶貝兒子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他啊。“咔嚓!”
但是這樣的方法只成功了一次,后來漢塞爾和格萊特還是被丟進(jìn)了密林中。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
秦非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一腳踹開了旁邊的門。根本無需思考便會做出下意識的反應(yīng)。危險,詭異,未知的死亡威脅,從神秘的雪山深處涌現(xiàn),侵襲著孔思明腦內(nèi)的每一根神經(jīng)。
老鼠那三人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秦非,在十余分鐘時間內(nèi),他們沒有表露出任何其他意圖,僅僅只是跟著。假如真如兩個NPC所說,王家的門和門牌號的來由只是王明明一時手欠,那毫無疑問,這就是一條廢線索。
那邊人數(shù)太多,一片混亂中,秦非沒能看清黑衣人的臉。
作者感言
灰色的帽檐下,導(dǎo)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