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
秦非道:“當然是我。”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對呀。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但他也不敢反抗。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作者感言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