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
“篤、篤、篤——”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秦非干脆作罷。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不能退后。
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一聲悶響。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那——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
作者感言
明明就是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