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不能退后。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嘶,我的背好痛。”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秦非:“!?”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這可真是……”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黑水晶也是水晶嘛!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一夜無夢。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作者感言
明明就是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