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如果在水下的話……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

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周莉的。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

彌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是血液對祭壇和邪神有著什么特殊寓意嗎？腳下的地面同樣消失不見。

他充滿怨念地轉身，在看到應或臉上兩個通紅的巴掌印以后驟然轉悲為喜。

他邁動著輕快的腳步，在漆黑的甲板邊緣游走途徑一個看起來像是喝多了、正趴在船舷邊吹海風的乘客背后，輕飄飄地伸手一撈。既然這間房間是這樣的格局，別的房間十有八九也是一樣的。那東西看上去有些像是——

三人已經站不起身來，手腳并用，朝房間內爬去。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加重砝碼：“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在木屋里殺死的那個怪物，很有可能是周莉。”他現在應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不論他是死是活，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不就是偷東西，對鬼嬰小朋友來說，這完全是信手拈來。

秦非只是在遲疑，他究竟要不要參加這預選賽。秦非一個人鬼鬼祟祟繞著神廟走了兩圈，谷梁覺得他不懷好意。

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

“哇哇哇，主播真的往那個房間去了！”

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生的。不, 不對。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

而且秦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樣的規則挾制了玩家之間的內斗，但同樣的，假如有怪物來襲，不能反擊的玩家就會變得很被動。

但固定隊伍不同，他們的內部結構穩定。即使在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中，這也算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怪物類型。兩名NPC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望向秦非，他們的臉上帶著呆呆的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臥槽，這玩意什么時候黏到主播鞋底的？”這簡直……

“哦，我覺得很好。”茉莉抿了抿唇。

“出于某種原因，我的靈魂本源化作了十二塊碎片，散落在各個不同的世界中。”當整扇門都被秦非刷成了黑色以后，他取出了那個從五金店買來的銅牌。

剩余的骨渣和牙齒一起，沉進了水池底部。

他皺起眉：“你少笑，聽見沒？”那種熟悉的，危險與安全交織的奇妙感受。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

玩家們拿出頭燈，刺眼的光將雪洞穿透。彌羊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后驀地睜開眼：“有人過來了！”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鬼故事？”青年忽然問道。為了完成一些死者的任務之類的。

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瞥過老保安的頭頂。

沙發旁邊還有少量其他玩具，積木，玩偶，甚至還有一副跳繩和幾本漫畫書。秦非抬起頭。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

秦非不緊不慢的語速讓對面三個人的心都揪起來了。

死到臨頭了！林業有點懵：“老板？哪里來的老板？”

秦非：“……”同樣是一條主干道，兩側布滿房間，可所有房間門上刷的卻全是金銀兩色的漆。

咬緊牙關, 喘息著。

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

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和陶征低眉順眼又躍躍欲試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經對比，高下立現。

……“你們、你們看……”好歹他昨晚才剛剛利用完人家。

它明明正發著光，卻并未給這個世界帶來一分一毫明亮。焦黑色的室內, 一具具小小的尸體堆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