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
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你……你!”
秦非眨了眨眼。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他盯著前方不遠處。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
……還是不對。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叮鈴鈴——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
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這是逆天了!
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咔嚓”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什么?!”
秦非心中微動。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作者感言
他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大樓,明顯有些恐懼,抬起頭,望向身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