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耳側響起的聲音清冷卻柔和，仿似有著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力量。王明明的生日，這是秦非在王明明房間里的家庭相冊中尋找到的訊息。

“十八個人。”

秦非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小羊的樣子真的好奇怪哦，一副磕了X藥的表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非聽見了來自垃圾站外毀天滅地般的咆哮：

他低著頭，額發散落下來，鴉羽般的眼睫將眸中的情緒盡數覆蓋。

秦非皺起眉頭。雖然數量不多，但卻如潮濕陰雨天潛伏在石板縫隙下的臭蟲一般，令人防不勝防。林業瞇著眼睛看了半天, 終于從垃圾桶上歪歪扭扭的“狼人社區”四個字背后看出秦非所說的“花紋”來。

“登山隊群的聊天記錄的確能夠對應上1號社員的筆記。”秦非將手機頁面調到聊天軟件上。本輪預選賽共有四個主題，手持邀請函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參與，每人只有一次選擇機會。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

黎明小隊是聞人在D級世界就開始著手組建的隊伍，許多觀眾看著他們一步步從低級世界的泥淖中爬上來。

應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額角沁出細汗。

秦非眉毛挑得半邊高半邊低：“我？”

“也不一定，谷梁和三丫都被黎明小隊護著呢，我倒覺得那邊幾個玩家快撐不住了。”同樣的，系統給予的陣營提示也能夠有效地證明這一點：不止秦非，雪坡上好幾個玩家都接二連三地低聲驚呼。

“而且！”秦非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對，我們全都是死者。”

想搶生意的NPC們盯著秦非，眼睛發亮，秦非本想直接坐上最近的那輛車，從后面卻忽然竄出個人來。

崔冉要和那三人一起進去也就罷了，雙馬尾實在不明白，宋天也跟著湊什么熱鬧。那門沒有關，呂心可以看到里面堆滿了掃帚、拖把，以及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紙箱。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燃燒著。

“而且蝴蝶開始地毯式搜索，小秦就危險了吧。”

B級，在規則世界中，也勉強能夠躋身上層區域了。

“假如我答應幫忙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

“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

玩家們腳踩在污血中，卻已顧不上惡心。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但這提議顯然沒法讓每個人都滿意。

“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玩家。”呂心的死相實在有些糟糕，女人死在走廊角落，滿頭滿臉都是血，整個背部的皮膚寸寸崩裂開來，雙眼圓睜。天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黑，頭頂的陰云沉沉下墜。

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來。

老鼠那邊再不濟，起碼有三個人，現在闖入了特殊空間，周圍不見人影，似乎是個絕佳的殺人奪寶的時機。這家伙該不會想在他的手指頭上安家吧？？

目前看來，發現垃圾站秘密的似乎就只有他們而已。“幼兒園里的火，的確是安安老師放的，她在周末以園內活動為由，將班里的孩子騙到幼兒園，然后鎖門、放火，將包括自己在內一共二十四人全部燒死。”

開膛手杰克就像剛才的彌羊一樣，瘋狂往嘴里倒著藥劑。“天吶天吶天吶，好想看看小秦要怎么圓。”他完了，歇菜了。

跑得最快的那批怪物身影已經隱隱綽綽可見。要不然那些鬼看見他，怎么一個個都像發了X一樣，兩眼直冒綠光？？

彌羊順著望去，便見開膛手杰克一邊擺弄著巨斧，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打量過來。“我們像是被某些東西追趕到這里來的。”

“大家可要加油，上午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現在，整個游戲區中的第一名已經擁有了16顆彩球，這是他努力得到的結果，讓我們為他鼓掌！”

走廊上鋪著紅色的厚重絨質地毯，兩側整齊排列著數道彩色木質房門。癱坐在地的玩家頹然垂下了肩膀。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污染源不能直接離開。

剛才清點彩球時，那三個玩家假借上前觀察彩球的姿勢，巧妙地穿插到了彌羊、林業和蕭霄中間。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順手在屬性面板中按下了“確認升級”的按鈕。……

報警回執上只寫了“鬼年鬼月鬼日”。彌羊疑惑地回過頭去，看見秦非不知何時往頭上戴了一個紙做的小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