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說干就干。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詭異,華麗而唯美。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他怎么又知道了?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也不是完全排斥他。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他是突然聾了嗎?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秦非心中一動。
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作者感言
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