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下一秒。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大無語家人們!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無人應答。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什么東西?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作者感言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