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cè)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邁著大步前進(jìn)的血修女遠(yuǎn)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忙音聲響徹整節(jié)車廂。“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不過他們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王明明的爸爸已經(jīng)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正是因為如此,玩家們一進(jìn)入守陰村的地界就開始掉san。“怎么會不見了?”
不可能的事情嘛!
秦非:“……”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可惜他失敗了。
就連第一個翻進(jìn)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
“什么?!”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jīng)歷家庭暴力等創(chuàng)傷時,觸發(fā)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nèi)。他還來安慰她?
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zāi)區(qū),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說干就干。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秦非停下腳步。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xiàn)了幾個第一次進(jìn)副本的純新人。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y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他垂落在身側(cè)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是字。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jìn)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fā)掘。“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yè)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他一言不發(fā)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nèi),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yīng)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xiàn)了六具尸體!然而,接下去發(fā)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作者感言
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