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提示?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
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三途:“……”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
作者感言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