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您好,我們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樓里了。”
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玩家們下午三點回到底艙,難吃的晚餐晚間九點派放,休息鈴聲十點打響。呂心的心臟瘋狂跳動著,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想那么多了。
那個鬼在安全區內似乎是無敵的,雖然也不至于一巴掌拍死一個玩家,但無論玩家們使出怎樣的攻擊,似乎都像撓癢癢一樣,無法對那個鬼造成絲毫傷害。
社區靠近邊緣的無人小徑,秦非正向活動中心的方向一路走去。林業好奇地打量了陶征幾眼,卻也沒有太過驚訝。生者的任務只是圍繞“周莉”展開的,死者卻是作為神山的使徒存在,和神山的關系比生者要近許多。
像這種身材格外高大的玩家,在AB級玩家中不算少見。正常來說,一座山,自然是越臨近峰頂海拔越高風越大。“在拿到彩球折返的路上,有一個玩家腳滑了。”
谷梁沒太聽明白:“啥?”說是村落也不盡然,更準確一點形容,那是一大片低矮的平房
伴隨而來的,還有數道驚聲慘叫!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
有玩家盤腿坐在地上,也有玩家彎腰靠邊站著,九個人把并不寬敞的帳篷占的滿滿當當。
而從不久之前白撿來的那五個祭壇中,秦非無疑可以得出一條信息:
伴隨著“撕拉”一聲響,信紙撕成兩半,金色的光暈在空氣中流淌。秦非神色如常,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木屋的門沒有上鎖,但門縫中像是被灌過水,丁立伸手掰了半天也沒能將門打開。
在居民樓高層的房間里尋找電話的蹤影,沒什么意義。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
還好C級以上玩家經驗豐富,沒有一個人臨場掉鏈子,表現的都還算鎮靜,否則不知他們現在會是怎樣。“爬了一整天的雪山,還迷路了,山上的路和村里找到的地圖好像不太一樣。”王明明的爸爸:“老婆,我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
斧頭男笑了,咧嘴,露出猩紅的牙肉。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
如今,他們就正在鬼火的直播間,對他發出無情的嘲笑。彈幕哄堂大笑。14號樓和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居民樓結構并不一樣,更偏向于那種商住兩用的公寓式寫字樓,一樓非常寬敞,進門處還有一個小小的寫字臺,像是人員登記處。
“你贏了。” NPC道,“15顆彩球,是你的了。”那只巨大的蟲母,對深坑中的灰蛾和肉蟲似乎有著某種震懾作用。
而路口左側,那隔著重重墻壁將秦非盯上的玩家,也終于露了面。如今,他們就正在鬼火的直播間,對他發出無情的嘲笑。看見聞人黎明詢問的目光飄來,秦非兩手一攤。
聞人黎明的心臟仿佛被一根絲線捆住,緊繃在半空,始終不得降落。可是單純的NPC真的信了,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秦非:……到底該追哪一個?
谷梁僅剩的一只手就像失去控制了一般, 瘋狂擦拭著尸體上殘余的積雪。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刷成片了, 但彌羊并沒有打開彈幕界面。
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彌羊委屈了三秒鐘,步伐堅定地走到秦非身邊:“我愿意加入你們。”五官有且僅有兩官,剩下的三官不翼而飛。
請直面女鬼的怒火!!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秦非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有個蚊子,幫你打一下。”
看見秦非那張陌生的面孔,那人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他的手腕一翻,從虛空中晃出一把匕首。而剩下的50%……“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玩弄了。”
岑叁鴉語氣虛弱,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氣。應或的話在聞人黎明這里是很有分量的,他一提起,聞人黎明立即正色詢問:“怎么說?”“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
“喂,喂!”副本里的NPC大多都對玩家愛搭不理,更何況眼前這個一看狀態就不對。孔思明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癱回去了:“那些尸體到底是誰的?我們明明還活著啊,我們、我們……”
“連衣服也不脫,頭套也不摘,直接丟進絞肉機里嗎?”
是谷梁。“登山隊群的聊天記錄的確能夠對應上1號社員的筆記。”秦非將手機頁面調到聊天軟件上。
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女鬼:?!???
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林業:“找銅鏡的線索嗎?”
深不見底。祂的眼底沒有情緒,那雙無機質的眼睛像是兩顆冰冷的琉璃球,望向祂的眼神空動無神,沒有分毫對焦。
咔嚓。看來這項計劃十分有效。
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令他們神色緊張又興奮。與此同時,他們的身體正在飛速融化。
作者感言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