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碼沒惹來什么麻煩。沒有。“好吧,我們再來玩一把。”聞人黎明嘆了口氣,轉身對瓦倫老頭道。
青年人瘦手勁卻不小,差點一巴掌把孔思明扇到雪地里去。應或有意聽聽秦非的意見:“怎么說?”
他的快樂來源于耍著別的玩家玩,而非被別人看穿。
“那是復眼赤蛾翅膀上的花紋。”秦非半闔著眼。“真都要進去嗎?”
有個男玩家正在高聲和人吵著架,渾厚的嗓音中氣十足,語氣中充滿憤怒,仿佛隨時都要出拳,把對面的人打死似的。
除了一塊帶有指南針功效的機械手表以外,秦非并沒有找到什么其他可用的東西。
“這是什么?”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
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副本設計什么時候扭曲到這種地步了?沒必要十個人擠在一起,還是沒必要輪流守夜?
“可現在怎么弄得這么……”秦非想了想,找到了一個準確的形容詞,“這么商業呢?”
蝴蝶,還有秦非,薛驚奇能分析出來的,他們兩個也都分析出來了,三個玩家不相伯仲。說起來, 這個R級副本對待玩家還真是不錯,完全秉持了“不作不死”的運行邏輯, 副本里沒什么會主動傷人的boss不說,就連指引NPC也是難得的好脾氣。
“來吧。”谷梁仰起臉。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誰能想得到?以及秦非的尸體。
聽到秦非慘叫,對面跑得更起勁了。這片樹林的確想包圍他們。
通關大門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玩家同時進入。亞莉安恨不得把臉貼在玻璃上看熱鬧,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反應過來后不禁尷尬地扭頭看向沙發上的青年。直到軸承輕響,門扇緊閉,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門的另一側。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
一分鐘過后,聞人黎明將手電筒調至最低亮度,按下開關。
他有特殊身份傍身,在夜間游戲中擁有一個其他玩家全都沒有的庇護所。今天卻不一樣。
隨著秦非面無表情地伸手,一個接一個從洞中掏出祭壇的動作,直播大廳里的喧嚷聲越來越重。
問天問地問大樹嗎?“主播這一手開鎖功力實在深厚。”
剛才還近在眼前的密林,此時已經被遠遠甩在了身后,那些張牙舞爪的樹木被夜色模糊,幾乎融進了雪地里,密林深處,有猩紅如血色般的光芒一閃而逝。
過度疲憊帶來了劇烈的困意,呂心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
“小心點。”秦非提醒道。……他為什么會不由自主地開始使用口呼吸啊?阿惠低頭,順著谷梁的視線方向望去。
老保安:“?”
王明明家的二樓和一樓一樣不見陽光, 連燈都沒開一盞, 除了樓梯口還有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以外,更深處的地方全是黑糊糊一片。騶虎甚至看不出那影子究竟是什么。可副本沒有給出新的通告,離開副本的銀色大門也沒有出現。
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雪洞不同地段的寬窄差異極大,有的位置僅能容納一人爬過,玩家們排成一隊緩慢前進,聞人黎明打頭陣,烏蒙斷后。“主播在干嘛呢?”
右邊僵尸猛力一甩,直接將雪怪的整顆腦袋從脖子上撕扯了下來。
在問話的同時,秦非一直在試圖用力掙脫開身后之人的束縛。如果被規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迎面而來的美顏暴擊讓年輕的NPC不由耳根微紅,她走到一旁的吧臺邊打了一杯咖啡,十分周到地詢問秦非:“加不加糖和奶?”
豬人大笑著向船艙外走去。他似乎偽裝成了落單的玩家,在很早的時候就提前躲進了活動中心,之后便一直呆在二樓。
鬼嬰在其他玩家眼中是隱身的,但光幕那頭的觀眾卻可以看見它。
眾人身后,密林像是融化的冰,消失在茫茫雪原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讓他加入無異于將整個團隊的危險等級提升一個難度。屏幕中,正在被萬眾矚目的玩家們,心情卻全然不似觀眾這般輕松。
要想知道自己在不在榜單上,只能親自來服務大廳看。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