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他就要死了!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神父收回手。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13:00 休息區自由活動“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無人回應。
……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
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我淦,好多大佬。”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成交。”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一眾玩家面面相覷。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徐陽舒才不躲!
這……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
作者感言
一線黑塵煙霧中,怪物們的身影隱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