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反正他不也沒丟嗎。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鬼火:“……???”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玩家:“……”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
秦非點了點頭。
蕭霄:?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4分輕松到手。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作者感言
秦非的右側是一片無盡的懸崖,身下是一大片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