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很快。什么……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崔冉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可她還想和薛驚奇組隊,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的。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眼睛?什么眼睛?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地是空虛混沌……”蕭霄閉上了嘴。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鄭克修。“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又是一個老熟人。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早晨,天剛亮。”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呼、呼——”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作者感言
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