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秦非頷首:“剛升的。”“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shè)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tǒng)快過來道歉!”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他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y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yī)生的去路:“留步。”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撐住。石像,活過來了。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再然后,我發(fā)現(xiàn)幼兒園好像恢復(fù)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秦非精神一振。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zhuǎn)。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wù)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tǒng)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所以……“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yīng)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guān)。
“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dāng)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他頓了頓:“結(jié)合2號之前的表現(xiàn),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zhí)的修女的痛點。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zé)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連這都準備好了?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fā)出來的。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qū)活動中心使用須知】當(dāng)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dǎo)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zhuǎn)身離開了。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guī)則,只可能是故意的。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fā)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過渡區(qū)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但現(xiàn)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nèi)。王明明家的大門前。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作者感言
秦非會將羽毛收起,純粹只是出于一個簡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