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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這該怎么辦呢?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
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秦非點了點頭。
神父一愣。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這怎么可能!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
“所以。”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是的,舍己救人。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大開殺戒的怪物。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作者感言
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