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shù)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guī)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小院另一側(cè),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fā)現(xiàn)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必須盡快打發(fā)走他們!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shù)都推給他們,轉(zhuǎn)頭去辦更重要的事。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蕭霄:“?”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撐住。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xiàn)得十分亢奮。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
他十分粗魯?shù)爻匕迳线艘?口:“你特么算老幾?”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nèi)鬼影幢幢。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nèi)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nèi)容都與大巴曾經(jīng)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這可真是……”
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zhuǎn)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對面人過分鎮(zhèn)定的態(tài)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zhuǎn)頭對蕭霄道:“走。”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這張臉。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啊???”
直播畫面出現(xiàn)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許久。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可選游戲:
作者感言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