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磕磕巴巴，麻麻賴賴。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

蕭霄瞠目結舌。蕭霄愣了一下：“蛤？”“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秦非笑了一下。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四人踏上臺階。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不就是水果刀嗎？當場破功。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原因其實很簡單。”

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