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
外面?“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然而收效甚微。
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啪!”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足夠了。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所以。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喂?”他擰起眉頭。
然而,就在下一瞬。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作者感言
廁所里一般都會有鏡子,秦非一進洗手間就立即將門反鎖,轉過身時卻發現,洗手池正上方是一堵灰突突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