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他喃喃自語。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好多、好多血。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更何況——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彈幕都快笑瘋了。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篤—篤—篤——”
“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正是秦非想要的。
作者感言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號世界的引導性很低, 主線故事散亂且隱藏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