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自由盡在咫尺。“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
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延伸。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那究竟是什么?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總會有人沉不住。
“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秦非心中一動。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所以……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作者感言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