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混了三年,五年。這破副本,是有毒吧!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則一切水到渠成。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可現在呢?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小秦,人形移動bug!!”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系統:“……”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說著他起身就要走。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太好了!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風調雨順!“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秦非收回視線。
秦非:“……”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而我們這些老玩家。”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總之, 村長愣住了。
作者感言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