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可,這是為什么呢?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
秦非不見蹤影。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
……等等!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等等!
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
這是要讓他們…?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作者感言
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