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老師差點被氣抓狂。他小口小口地急速喘息著,雙眼毫無焦距地在各個玩家間游走。秦非神色未變,明明微笑著,眼底卻像是浮著一層薄冰,不見絲毫溫度。
他伸出粗短的五指,握在衣柜把手上,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他克制住反胃的欲望,表情未變,腦海中卻涌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高級游戲區沒有辜負‘高級’這兩個字,游戲難度果然比昨天高出了很多啊。”林業垂頭喪氣:“要是——”
玩家們身形一僵,隨即慌亂得如同見到貓的老鼠,一溜煙沖出垃圾站的門。“我們狼人社區,哪有14號樓?”
秦非身手推開玻璃門,邁步走入店內。
林業的額角瞬間滑下冷汗!
聞人看向秦非的目光寫滿復雜。
秦非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后退半步,將那個傀儡玩家讓到了前方:“這里現在是蝴蝶先生控場,你來和薛老師說吧。”此刻珈蘭正坐在他專屬的高背椅以上,向來噙著似有若無輕笑的臉龐上,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急切的神情。
這個被王家夫妻綁來當玩具的倒霉蛋,竟然也是一個玩家。
黯淡無星的蒼穹之下,一支隊伍排做兩列, 整齊地行進于雪山之上。
秦非微笑:“嗯,我便秘。”
那個NPC穿著一身藍色的背帶工作服,戴著藍色的帽子,儼然便是大家在游戲區里見過的那樣。
赫然竟是一張人的臉!!秦非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贏了!!”一股濃郁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
【盜竊值:89%】空氣再度扭曲,彌羊復又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秦非深深地看了老虎一眼。
“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
“怎么弄死?還能怎么弄死,當然是用他的斧頭砍斷你的脖子——”起碼大家明白,他們現在被綁在了同一條船上,團隊向心力油然而生。
戴著面具混進人群中,不算突兀。烏蒙一開始見到秦非時,看他瘦瘦的很單薄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個漂亮花瓶,如今驟然意識到對面是個方方面面都能碾壓他的大佬,實在很難接受現實,嗷嗚一聲捂著臉去墻角自閉了。普通人在這種絕境下很容易被嚇得不知所措,但身為高階玩家,從千經百戰中磨練出的經驗,讓眾人以最快速度反應了過來。
里面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外面也聽不見里面的。除了這基礎的通關獎勵, 系統還給了秦非一大堆附加積分。
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他彎腰鉆進石洞內。“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
這玩家慢吞吞地開口道:“被標記的玩家,今晚就待在活動中心里好了。”
鬼火:“沒有了???”
微張著口,口中呢喃著無人能聽動的絮語,仿似在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喚聲相呼應。
身下是稍陡難行的雪坡。
“倒也不一定, 雖然他們學不來大佬一年直升S級, 但還可以學學大佬別的呀, 比如兩年失蹤、杳無音訊什么的。”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這種感覺讓他們變得軟弱,從而抹消了他們使用一些兇殘手段——比如像秦非這樣一腳把尸體踹飛、或者弄把刀把尸體的臉劃花之類的舉措。
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你該不會是藏了什么重要線索之類的,打算逼得所有人都不得不當死者吧??月亮已經高懸掛在了頭頂,太陽卻依舊垂在西方的天際線旁,一寸一寸,緩慢挪移著它金紅色的龐大身軀。
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
這里并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與其說是地窖,倒不如說是一條密道。傀儡玩家像個木偶般,遲緩地開口。
“登山社準備爬的那座雪山,離周莉老家不遠,周莉在村莊中找了幾位攀登雪山的老手,拜托那些人帶她先走一遍旅行線路。”
作者感言
趕緊伸手摸一摸,褲子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