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鬼女斷言道。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系統!系統呢?”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四,本次旅程中,您將體驗到最傳統的湘西民風民俗,部分民俗風貌含有血腥、暴力、恐怖等內容,若您對此類事件感到不適,請您盡量適應,切勿辱罵、攻擊村民。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門外空空如也。
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這怎么可能!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他們終于停了。真是這樣嗎?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但蕭霄沒聽明白。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
沒幾個人搭理他。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兒子,快來。”
從F級到A級。秦非恍然。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
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虛偽。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滿地的鮮血。“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
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的。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作者感言
要命!